我本來以為，自己非常了解周雪瑞的好戰。畢竟當初與道術協會爆發衝突的時候，她的表現無疑是焦點之一。那時候她給我的感覺是：熱血，正義，勇敢。善用言辭。
可是她現在的表現卻給我增加了一個新的定義。那就是拼命三郎。當初周雪瑞戰場上負傷仍然戰鬥，並且還鼓勵著戰友們，我覺得那 應該是她很堅強，想給戰友們做個榜樣。現在我才明白了，她那分別就是硬碰硬的類型，你砍我一刀，我捅你一刀，就這麼站著砍，誰也不躲，看誰先死。
她拍了拍手站起來，有些滿意地說道：“之前都沒遇見鬼魂。現在卻見著了，說明怨魔肯定就在附近，它的怨氣吸引了那些鬼魂，而那些鬼魂也不由自主靠過來給它吸收怨氣，類似於相生相剋。”
這點不用周雪瑞說，我也能明白。這裡好端端地忽然出現了鬼魂，所謂事出無常必有妖，肯定要小心一點。
“師叔，我們順著陰冷的地方繼續走下去……”我建議道，“但是速度慢一點，免得被發現了。”
周雪瑞說好，她俯下身子，將剛才掉落的短刀給撿起來，我們便繼續朝著陰冷的地方跳去。因為很擔憂的關係，我們都沒有開手電筒，走得很慢。
空氣慢慢變得更加寒冷。時不時可以聽見詭異的喘息聲。那喘息聲彷彿來自於四面八方，但冥冥之中卻給人一種就是前方的感覺。
“呼……呵……呼……呵……”
一道悲慘的哭聲忽近忽遠，遠的時候猶如在墓園的另一邊，近的時候卻相當於就在身後傳來。我和周雪瑞都是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，因為前面的道路，已經與我們之前的截然不同。
在我們前方約莫二十米處。有許多人影在走動。照理說天色很黑，我們應該是看不清楚的，但那群人影中有不少人身穿白色衣服，在黑夜裡迷迷糊糊也能看得見。透過他們來比較，也能看見其他身影。
我看向周雪瑞，用嘴型說該怎麼辦。而周雪瑞抓住我的手，她小心翼翼地在我手心上寫字道：“跟我走。”
忽然間，她又是往前面跳了一步，我急忙就尾隨其後，我們距離那些人影越來越近，在只有十米的時候，周雪瑞停了下來，我這時候去看那些鬼魂，卻發現這些鬼 魂與我平時見到的鬼魂有些不同。
他們的身體很高，每個鬼都約莫在一米八以上，衣服倒是穿得各有不同，可問題是……他們並沒有腳。
有一些傳說說鬼魂是沒有腳的，我入行這麼久以來，倒是從來都沒有見識過，感覺那是錯誤的傳說。可現在這麼多沒有腳的鬼魂出現在我面前，難免讓我覺得有些胸悶難受，那是對未知事物的恐慌。
這些鬼 魂繞成了一個圈，不停地圍著圈走。他們走起路來的時候沒有波動，而是猶如被繩子吊住拖行一樣，非常平穩。
穩得跟水平線一樣。
周雪瑞皺起眉頭，雖然面前有許多鬼魂，她卻是直接開口說道：“鬼打轉。”
“鬼打轉是什麼？”我問道。
周雪瑞反問道：“聽過鬼打牆麼？”
我連忙點頭道：“就是晚上的時候走路，發現自己怎麼走都在繞圈子，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。”
“鬼打轉就是鬼魂自身的鬼打牆……”周雪瑞解釋道，“這些鬼 魂已經被怨魔控制，但因為鬼魂都很神經質，要么會突然攻擊人，要么十分殘暴，他們的內心比我們要焦急許多。所以你們，他們能在這麼小的一個圈子裡鬼打牆。可是只要我們再靠近點，就會被這些傢伙發現，然後被其攻擊。”
我用嘴咬著指甲，最後用力地咬下一小絲指甲，輕聲說道：“一共二十個鬼魂，看氣勢約莫都是在二十道之前，十道之後，我去解決它們。”
“現在的李河吶，真可靠，記得半年多前，一個二十多道的鬼魂就能把你折磨得不行……”周雪瑞搖頭道，“貿然上去，肯定會被怨魔發現。記不記得師叔教過你的捉鬼十法？”
我老實地說道：“幾乎忘了個一干二淨，因為變強之後，就覺得招鬼十法沒什麼了不起的。”
她 輕笑道：“基礎功不能忘，哪怕是在生活中，有時候基礎功也能給你帶來巨大的好處。現在看師叔怎麼做，學好了。”
她 坐在墳墓上，仔細地觀察著前面正在打轉的那些鬼魂，隨後笑了笑，說道：“或者根本不需要用的招鬼十法，鬼魂最喜歡喝人血吃人肉，或者就是吸取人身上的陽氣，對不？”
我點頭道：“對。”扔節土技。
“那就好辦，我問你，你上次跟銘怡睡覺是啥時候的事情了？”周雪瑞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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